洛洛洛洛遥

看置顶看置顶!

【瓶邪】听笛 HE(中)

前文指路(上)


09

日子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我感觉我像背了一块大石头,大石头每天变大一点,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知道家人都很担心我,但我控制不住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和夜夜的失眠,即使偶尔入睡,那也一定会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我很痛苦,我想解脱,我想追随母亲一起去了。
但我不能。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内心还有另一个声音告诉我活下去。这是我的懦弱,我最讨厌的自己的地方。

10
在我十四岁时,我从沉默不语开始变得暴躁。一点点小事都可以让我气的发抖。有时候我明知到自己是无理取闹,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摔东西的手,控制不住那种头疼欲裂。
清明那日家里烧了艾草,我被烟熏得头疼,一下子神智不受自己控制,跑进了火堆里,吓得小伙计丢了手中的纸钱对着火堆就跪了下去。
我被救了出来后身上多了很多烧伤的痕迹,我看着令人触目惊心的疤更加难受,天天用手去撕上面的痂撕到血肉模糊。父亲每日以泪洗面。爷爷的身体也日渐差了下去,三叔在外面浪的没边。家里全靠二叔一人撑着。我被养在了后院,每日只有下人过来给我送送饭,亲人只是偶尔来看我一眼。
其实这样也好,我渐渐不那么暴躁了。可以捡起笔练练书法,爷爷看了都称赞我的瘦金体跟那什么皇帝一样好看。

11
十五岁时,我似乎好了起来,端午节那日被允许出了后院和所有人坐在一起饮酒赏月。我很久没试过跟那么多人坐在一起。周围吵哄哄得让我头疼,两杯酒空腹下肚我也有几分醉意。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想回到我的后院。我刚站起来就两眼发黑,周围的笑声穿近我的耳朵里变成的嘲笑声,嘲笑我脑子有病,嘲笑声似乎变得尖锐起来,像那日士兵闯近翠萍坊看见姑娘们的那种笑。我一下子瞪大了眼,意识被抽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我的后院里面,只是双手双脚都被上了拷链,我动了一下手铁链碰撞发出了哑哑的响声。面前的人显然被我惊动了,只是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直到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我才发现是父亲。
不知道他几个月没有划胡子了,下巴黑黑的,眼下也黑黑的。父亲的声音很沙哑,像破旧的风箱。他告诉我那日我站起来后推翻了面前的桌子,抄起三叔桌上的烟杆像只野兽一样张牙舞爪见人咬人。

12
我的情况直转急下,我渐渐分不清我是不是清醒的。这很可怕,我脑海的意识在被改写。

13
再后来的事我已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在十六岁生日刚过的时候,家中突然锣鼓喧天。不是那种喜庆洋洋的感觉,而且彻骨的寒冷。我趴在房间的小窗子往外看,家里不少地方被白色的绢布所覆盖。
我想,应该是爷爷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我又陷入了癫狂。我开始不断用力的扯限制我自由的铁链,用头去撞墙。
事实证明在癫狂中伤了自己也会疼的。

14
我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我站在大宅的中央,横尸遍野。我一一看过去,每一张脸我都认识。
我头又开始疼起来,不是那种熟悉神经痛,这次是额头的皮和骨头疼。我抬手摸了摸,是血,快凝固了,黏糊糊的粘在我手上。
不像书折里写的那样,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天上总会有瓢泼大雨。今日没有雨,甚至连云都没有,三月的太阳就这么直接打在我身上。
有点热,我想。

15
我在宅子中央和家人的尸体一起呆了两天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麻木的站起来去厨房里找了点吃的,把家人一个一个拖到后山埋下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周。没有官府找上门,因为现在也没有官府,四处都在打仗,乱糟糟的。
做完了一切我的眼睛里面流出了滚烫的液体,我捂住脸失声在房子里哭了起来。
我像被堵塞久了的河流突然通了一样,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这些年所发生的事一点一点进入我脑海。

16
疯子在清醒的时候想做个正常人,正常人却在清醒的时候又想做个疯子。

17
我把家里打理了一下,带着钱粮出发去塞北,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找了个地方住下来,把银子给了邻居让他们帮我送送饭。
他们都很淳朴,接了我的银子后从未间断的给我送饭。还时常陪我聊聊天。
大哥说他见多了像我这样失意的年轻人来躲避现实,但是往往不过一年都离开了。他拍拍我肩膀说既然还活着这日子就要过下去。
我笑笑不说话。我日子已经结束了。我活着是为了日日在佛前忏悔,不求得到救赎,只求亡者安息。

18
我以为往后的日子就是这样了,每天清晨起来诵诵经,午时在佛前抽打自己,傍晚敲敲木鱼。
直到今日晚上,我二十六岁那年,有一阵笛声扰了我的木鱼声。

Fin


自杀是需要无穷的勇气的,不是说割腕就割腕说跳楼就跳楼。你在去死的那一刻,你会有诸多理由让自己活下来的。文:革那么多人被生不如死地斗了十年,一样挺了过来。
能挺过来和去自杀的,都是勇者。

有些极端信徒在佛前忏悔的会鞭打自己,吴邪当然不是极端信徒啦,他这是在赎罪。


最后的最后,吴邪边敲木鱼边问你要不要给个心






评论 ( 2 )
热度 ( 38 )

© 洛洛洛洛遥 | Powered by LOFTER